第三百零三章劍拔弩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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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這話一出口，良漣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些過激，定了定神，閃過皇甫萱的目光，結結巴巴道：“公主……公主此言，在下，擔當不起。”
“好一個擔當不起。”皇甫萱哈哈大笑，笑聲淒涼，讓良漣心裏泛苦，可這種苦又讓他解釋不得，思來想去，只能把頭顱垂的更低。
笑罷，皇甫萱的語氣更沈了幾分：“你心裏清楚，只有你才能讓我這般患得患失，變得不再是我。”
“公主……”
“所以，是因為我倒貼的太過厲害，所以就在你心中變得一文不值了麽？在你心中，甚至還抵不上一個田夏，是麽？”
皇甫萱一字一句，句句誅心。
良漣身子竟開始微微發顫起來，他心中一遍一遍地搖頭，一遍一遍地說不，可這個字眼，他無法擺在臺面上。
“公主，此事是在下的錯，在下不敢輕看公主，只是時局已定，田夏她肚裏……肚裏懷的是我的骨肉，她已經小產，我不能……不能棄她於不顧。這樣的話，以後公主切莫再說。”
他也不想聽到，每聽一次，他的心就刺痛一次。
他想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，這種日子太過煎熬，讓他透不過氣來。
“她果真，懷過你的孩子？”皇甫萱聲音更沈了幾分，可又帶了一絲質疑的味道。
這種質疑，讓良漣聽在耳中卻是有些不舒服的，哪怕心裏再不願承認，可他也不希望有人質疑田夏，尤其是皇甫萱。
因為田夏的的確確是小產過的。
“若不是這個原因，難道你覺得我為何要瞞著聖上在這將軍府逗留數日？”
皇甫萱抿緊了唇，眸子更沈了幾分。
她提前已經命人打聽過了，田夏確實懷了身孕，也確實因為田杵的原因小產過。
當然，她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大發了一通脾氣，又僥幸地覺得或許是侍衛有了疏忽，便讓侍衛再去好好徹查一番，侍衛深知此事不能再同上次一樣一板一眼地調查了，因為他們主子要知道的並不是田夏有孕之事。
這次侍衛上了心，把此事深入調查了許久，再次稟報，當然，田夏是真真懷了身孕，但這肚子裏的孩子，卻並不一定是良漣的，他們打聽到田夏在她和良漣回宮的當晚去酒館喝的爛醉，隨後又與陌生男子待了整晚。
雖然不能確定她肚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，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與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，事情怕不會就這麽簡單了。
這個消息對於皇甫萱來說，簡直是天大的喜事，當即就讓他們下去領賞。
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還像個傻子一樣蒙在鼓裏，甚至還為了那個女人跟她發脾氣，簡直蠢的要命。
“良漣，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好好看看，裏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麽。”皇甫萱看著她咬牙切齒，在別的事情上他也聰明的很，但為何偏偏到這種男女之事上，他就木訥地像一根朽木。
良漣聽出她是在說自己傻，只當是因為自個兒向她頂嘴而惹的她不快，也並未往深處多想。
他垂下眼瞼不再多言。
“良漣，難道你就沒有想過，此事如果是田夏騙你的呢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良漣搖頭，言語中帶著篤定：“小產這麽大的事，府中眾人都會作證，而且連大夫也診過，絕不可能有假。”
尤其是這話越從皇甫萱嘴裏說出來，他越覺得這是皇甫萱有意想挑撥離間。
他不想把公主想成這樣，可這話確實是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的。
皇甫萱看著他不語，只是像看白癡一樣盯著他。
良漣腦中轟隆一聲，失聲道：“公主不會覺得，她小產的孩子，有什麽貓膩吧？”
皇甫萱唇角終於綻開一抹笑意，卻是冰冷入骨。
良漣的臉色倏然沈了下來：“公主您金枝玉葉，我原以為您和那些俗人不同，可沒想到……”
他嘴唇顫了顫，後面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。
只是看向皇甫萱的眸子多了一絲失望。
這個目光讓皇甫萱刺眼的很。
良漣他，就把自己想的這麽不堪麽？真以為自己會為了一己私欲來抹黑她嗎？
呵，他良漣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麽了！
“沒想到，我和那些俗人其實是一樣的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，為了得到我想要的，不惜去抹黑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，是麽？”皇甫萱帶著笑說出了良漣後面沒有說出來的話。
良漣一怔，低下頭去。
皇甫萱唇角的笑意更深，更冷。
良漣，這個世界上，還會有男人比你更蠢麽？
“若公主召在下前來，是為了來說這個，那在下便先回了。”良漣躬身便要退下。
卻在轉身之際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：“等等。”
良漣步子頓下，卻沒有轉過身去，但可以聽出這道聲音帶了一絲怒意。
“本公主沒讓你走，你倒是會自作主張了。”
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，良漣吸了口氣轉過身去，單膝跪地抱拳道：“草民有罪，請公主責罰！”
二人的臉色都不好看，氣氛開始變得劍拔弩張。
“良漣，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，不敢殺你，所以才這般作踐本公主的麽？”皇甫萱冰冷的聲音自他的頭頂傳來，心不知怎的開始發疼，為何他們就偏偏走到了這一步？
“草民不敢！”
“呵。”一聲冷笑，讓良漣的心為之一顫。
他低下頭看著眼前那雙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慢慢離開他的視線。
片刻，才聽到那女子發出一聲嘆息，聲音極小，可他秉著呼吸聽的清楚。
“我讓你過來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。”
良漣把耳朵豎的格外認真。
“再等半月，我便要去大衛和親，嫁予大衛的國主，這一次，是我們兩個，最後一次見面了。”
在聽到和親二字的時候，良漣忽然感覺眼前一黑，差點就要栽倒，腦中嗡嗡作響，至於後面說的什麽，只看到那人嘴巴一張一合，卻是聽不真切了。
和親，她要和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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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一個擔當不起。”皇甫萱哈哈大笑，笑聲淒涼，讓良漣心裏泛苦，可這種苦又讓他解釋不得，思來想去，只能把頭顱垂的更低。
笑罷，皇甫萱的語氣更沈了幾分：“你心裏清楚，只有你才能讓我這般患得患失，變得不再是我。”
“公主……”
“所以，是因為我倒貼的太過厲害，所以就在你心中變得一文不值了麽？在你心中，甚至還抵不上一個田夏，是麽？”
皇甫萱一字一句，句句誅心。
良漣身子竟開始微微發顫起來，他心中一遍一遍地搖頭，一遍一遍地說不，可這個字眼，他無法擺在臺面上。
“公主，此事是在下的錯，在下不敢輕看公主，只是時局已定，田夏她肚裏……肚裏懷的是我的骨肉，她已經小產，我不能……不能棄她於不顧。這樣的話，以後公主切莫再說。”
他也不想聽到，每聽一次，他的心就刺痛一次。
他想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，這種日子太過煎熬，讓他透不過氣來。
“她果真，懷過你的孩子？”皇甫萱聲音更沈了幾分，可又帶了一絲質疑的味道。
這種質疑，讓良漣聽在耳中卻是有些不舒服的，哪怕心裏再不願承認，可他也不希望有人質疑田夏，尤其是皇甫萱。
因為田夏的的確確是小產過的。
“若不是這個原因，難道你覺得我為何要瞞著聖上在這將軍府逗留數日？”
皇甫萱抿緊了唇，眸子更沈了幾分。
她提前已經命人打聽過了，田夏確實懷了身孕，也確實因為田杵的原因小產過。
當然，她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大發了一通脾氣，又僥幸地覺得或許是侍衛有了疏忽，便讓侍衛再去好好徹查一番，侍衛深知此事不能再同上次一樣一板一眼地調查了，因為他們主子要知道的並不是田夏有孕之事。
這次侍衛上了心，把此事深入調查了許久，再次稟報，當然，田夏是真真懷了身孕，但這肚子裏的孩子，卻並不一定是良漣的，他們打聽到田夏在她和良漣回宮的當晚去酒館喝的爛醉，隨後又與陌生男子待了整晚。
雖然不能確定她肚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，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與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，事情怕不會就這麽簡單了。
這個消息對於皇甫萱來說，簡直是天大的喜事，當即就讓他們下去領賞。
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還像個傻子一樣蒙在鼓裏，甚至還為了那個女人跟她發脾氣，簡直蠢的要命。
“良漣，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好好看看，裏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麽。”皇甫萱看著她咬牙切齒，在別的事情上他也聰明的很，但為何偏偏到這種男女之事上，他就木訥地像一根朽木。
良漣聽出她是在說自己傻，只當是因為自個兒向她頂嘴而惹的她不快，也並未往深處多想。
他垂下眼瞼不再多言。
“良漣，難道你就沒有想過，此事如果是田夏騙你的呢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良漣搖頭，言語中帶著篤定：“小產這麽大的事，府中眾人都會作證，而且連大夫也診過，絕不可能有假。”
尤其是這話越從皇甫萱嘴裏說出來，他越覺得這是皇甫萱有意想挑撥離間。
他不想把公主想成這樣，可這話確實是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的。
皇甫萱看著他不語，只是像看白癡一樣盯著他。
良漣腦中轟隆一聲，失聲道：“公主不會覺得，她小產的孩子，有什麽貓膩吧？”
皇甫萱唇角終於綻開一抹笑意，卻是冰冷入骨。
良漣的臉色倏然沈了下來：“公主您金枝玉葉，我原以為您和那些俗人不同，可沒想到……”
他嘴唇顫了顫，後面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。
只是看向皇甫萱的眸子多了一絲失望。
這個目光讓皇甫萱刺眼的很。
良漣他，就把自己想的這麽不堪麽？真以為自己會為了一己私欲來抹黑她嗎？
呵，他良漣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麽了！
“沒想到，我和那些俗人其實是一樣的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，為了得到我想要的，不惜去抹黑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，是麽？”皇甫萱帶著笑說出了良漣後面沒有說出來的話。
良漣一怔，低下頭去。
皇甫萱唇角的笑意更深，更冷。
良漣，這個世界上，還會有男人比你更蠢麽？
“若公主召在下前來，是為了來說這個，那在下便先回了。”良漣躬身便要退下。
卻在轉身之際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：“等等。”
良漣步子頓下，卻沒有轉過身去，但可以聽出這道聲音帶了一絲怒意。
“本公主沒讓你走，你倒是會自作主張了。”
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，良漣吸了口氣轉過身去，單膝跪地抱拳道：“草民有罪，請公主責罰！”
二人的臉色都不好看，氣氛開始變得劍拔弩張。
“良漣，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，不敢殺你，所以才這般作踐本公主的麽？”皇甫萱冰冷的聲音自他的頭頂傳來，心不知怎的開始發疼，為何他們就偏偏走到了這一步？
“草民不敢！”
“呵。”一聲冷笑，讓良漣的心為之一顫。
他低下頭看著眼前那雙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慢慢離開他的視線。
片刻，才聽到那女子發出一聲嘆息，聲音極小，可他秉著呼吸聽的清楚。
“我讓你過來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。”
良漣把耳朵豎的格外認真。
“再等半月，我便要去大衛和親，嫁予大衛的國主，這一次，是我們兩個，最後一次見面了。”
在聽到和親二字的時候，良漣忽然感覺眼前一黑，差點就要栽倒，腦中嗡嗡作響，至於後面說的什麽，只看到那人嘴巴一張一合，卻是聽不真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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